为了避孕和壮阳，罗马人能多疯狂？

仔仔 · 发表于 2024-6-24 0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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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37年12月15日—68年6月9日），于54年就任罗马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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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hu.com/question/40715965/answer/3230157545
01
公元68年6月9日，对于包括著名的博物学家、政治家老普林尼在内的所有罗马公民来说，是值得记录的一天。
因为在这一天，曾经的罗马帝国皇帝，著名的暴君代表——尼禄在被驱逐的路上被杀身亡。
作为政敌，在尼禄执政期间，他非常忌惮老普林尼的才能和威望，因此老普林尼只能在这段时间深居简出。
表面上老普林尼专心做学问，但背地里其实密切关注着尼禄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老普林尼的眼睛。
老普林尼曾经在自己的书中记载到：
在公元54-68年左右，北非的昔兰尼加行省的总督，向尼禄贡献了一根植物的茎干，而这种植物极为稀有，几个世纪前就已经变成了传说中的珍宝，老普林尼非常想目睹这种植物的真身，但无奈它被送入了皇宫，老普林尼无缘得见。
老普林尼只能愤愤地把这件事记录下来，作为尼禄骄奢淫逸的又一个证据。

盖乌斯·普林尼·塞孔杜斯，常称为老普林尼或大普林尼，古罗马作家、博物学者、军人、政治家，以《自然史》一书留名后世。
随着尼禄的死亡，这种植物似乎也随着暴君一起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老普林尼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次记录，无意中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有记录的“灭绝生物”。
这种植物，就是罗盘草。
02
昔兰尼遗址，位于今天利比亚的东北部，这里虽然位于北非，最早却是由古希腊人建立的城市。
大约在公元前631年左右，古希腊人穿越了地中海，在此建造了移民城市。
和北非大部分区域的炎热干燥不太一样，昔兰尼位于山谷之中，地中海吹来的水气在这里凝结成雨，年降雨量甚至达到了850毫米左右，也因此造就了昔兰尼的宜人气候和丰富的物产。
不管是在古希腊时期，还是古罗马时期，这里都是一座重要的城市，也有很多重要的哲学家和科学家都诞生于此，其中就包括了第一个测量了地球直径的天文学家埃拉托斯特尼（Eratosthenes，前276年－前194年）。
而真正让这座城市变得有名气的原因，正是由于罗盘草的出现。

昔兰尼遗址，2017年，联合国将其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濒危名单
根据当地人的传说，在昔兰尼建城前的2500年前，在利比亚的东海岸曾经下过一场“黑”雨，大雨过后，这种罗盘草就在昔兰尼山坡上繁茂地生长。
最开始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草本植物，并没有受到当地人的重视，但是牧羊人发现啃食了这种植物根茎的羊类，会长得非常肥硕，肉质也会变得鲜美。
不仅如此，这种罗盘草茎部流出来的汁液，还带有特别的香味，作为香料使用会让食物变得异常美味。
很快当地人就学会了在罗盘草的茎部上切开口子获取树脂，晒干后呈颜色微红的半透明状。
人们把这些树脂装到陶罐中，掺上面粉摇匀，这样可以保证树脂保持原来的颜色和质量。
作为一种价格昂贵的香料，罗盘草的树脂沿着地中海，被运输到雅典等城邦进行贩卖。

阿魏树脂，罗盘草的树脂可能形态与之类似
03
这种充满异域风情的香料，很快就在古希腊开始流行。
希腊人喜欢在各种肉食中添加罗盘草调味，尤其是给各种动物内脏、牛羊乳房、母猪子宫等味道强烈的肉食调味，当时人甚至吃用罗盘草等香料腌制过的新鲜的鸟类内脏。
一直到了古罗马时期，昔兰尼的罗盘草都是这座城市最重要的商品，甚至罗盘草成为了昔兰尼城市钱币上的图案，成为了这座城市最有标识性的符号。

昔兰尼城发行的硬币，背面上印制的正是罗盘草
古罗马人将罗盘草的用途变得更加多样，它的树脂和汁液被用来治疗发烧、咳嗽、皮肤病和全身疼痛，甚至成为了生发药。
被称为“医学之父”的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前460年－前370年），尤其偏爱罗盘草，他用罗盘草的汁液制成膏剂，用来治疗突出的肠道，也就是疝气，这成为了人类早期探索治疗内科疾病的案例之一。
不过，最让古罗马人对罗盘草为之疯狂的原因，是当时的人们认为罗盘草有两种非常神奇的功能，第一个是认为罗盘草可以帮助避孕或者堕胎，第二个功能则是认为它具有壮阳的疗效。
这两种看似多少有些矛盾的功能，让罗盘草的价格一涨再涨，也产生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出现了现在广泛使用的爱心符号。
在现代的文化中，爱心符号几乎是跨越了种族和语言的存在，不管是何种文化的人，似乎都已经接受了爱心符号所表达的善意和爱意。可是不知道大家是否有过疑问，那就是爱心符号其实和心脏的形状并不像啊。根据人类早期解剖学对于心脏形状的描述，更像是松果的样子，而不是当今我们看到的爱心形状。

达芬奇手绘的心脏手稿
关于爱心符号的起源，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但主流的说法，爱心符号正是来自罗盘草。
根据描述，罗盘草的种子就是爱心的形状，它的豆荚也与心形类似。由于罗盘草堕胎和催情这两种与爱欲有关的效用，在古罗马时期它成为了象征爱情的符号，并且成为了男女私情时必有的信物，而爱心的符号也由此流传直到今天。
甚至根据记载，在尼禄死亡前，还特意把最后一些罗盘草制成的药丸全部吞服，死前上演最后的狂欢。
罗马人认为罗盘草是太阳神阿波罗送给凡人的礼物。
在朱利叶斯·凯撒统治期间，等重量的罗盘草树脂和白银等价，当时有超过一千磅的罗盘草树脂作为珍宝被储存于国库。
诗人和剧作家们专门以罗盘草作为主角，撰写过诗歌和戏剧，甚至埃及人和克诺索斯米诺斯人还发明了特定的象形文字来指代罗盘草。

图为公元前 565 年的拉科尼亚陶器，上面描绘了昔利尼国王阿西西劳斯二世（Arcesilaus II，约 568-550 年）身着黑白相间的长袍，头戴礼帽，坐着监督用皮包着准备出口的罗盘草的称重和装载。
但是，就是这样一种看似神奇又珍贵的植物，却随着尼禄的死亡，在那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至于后世甚至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这种植物。
这也给后世的人一个疑问：罗盘草为何会灭绝？
04
这件事不仅今天的我们很难回答，当时的古罗马人同样不能理解。
首先，罗盘草作为一种价格昂贵的植物，具有巨大的经济利益，当时的人没有理由不去推广种植，增加产量，以获取丰厚的利润；
其次，当罗盘草的数量已经变得稀少的时候，古罗马人已经做出了当时可以做到的所有努力去保护罗盘草，罗马统治者在昔兰尼用栅栏将生长罗盘草的草地围了起来，以防止当地的羊群误食它们，甚至对于收获量有了严格的规定，并没有采取“涸泽而渔”的策略；
最重要一点，罗盘草说到底就是一种植物，一粒种子就可以长成一株植物，只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自然就有收获的那一天，特别是在有了人类的悉心照料下，罗盘草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地区的优势物种。
这就好比小麦，在几千年前这还只是新月沃地地区一种普普通通的杂草，但经过人类的细心呵护，目前全世界大约有2.3亿公顷面积种植小麦，占全球耕地总面积的18%，堪称植物界最成功的物种。
那么，为什么罗盘草不能如小麦般被推广，而是最终消失呢？
05
探寻罗盘草灭绝之谜，在老普林尼时代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时的人们注意到，罗盘草好像完全不能人工种植，并且只能生长在昔兰尼城外一块狭长的地带。
所以不是当时的人们不想种植罗盘草，而是不能种植罗盘草。
对于生存环境的挑剔，确实是很多生物的一个特性。
直到今天，人类对于很多生物，比如太平洋里的鳗鱼或者是欧洲松树林下生长的松露，还是没办法全流程都由人类操控进行养殖。
想把一种生物生存过程中，环境中所有的因素都搞清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环境中任何一个因素的变化，都可能限制了生物的拓展。
就比如北美洲曾经生长一种叫做越橘的浆果，从欧洲来的殖民者发现了这种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好，所以从16世纪开始，殖民者就试图将越橘移植到欧洲繁殖，但什么时候越橘才真正宣告移植成功，能够进行商业化采摘呢？
是上世纪60年代，人类足足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真正搞定了越橘，因为越橘一旦脱离了原本的生存环境，它就很难生根。
那么两千年前的古罗马人无法掌握种植罗盘草的诀窍，也可以理解。

越橘遍布北美东部、安第斯山脉和南美洲的其他山区，果实类似于蓝莓，对于土壤环境要求非常挑剔
随着人类的农业水平和生物认知不断提升。又有人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罗盘草之所以不能种植，很有可能因为它其实并非一种纯种的植物，而是两种不同植物杂交的后代。
就像马和驴产生了骡子，骆驼和美洲驼产生了骆马（cama），山羊和绵羊杂交的山绵羊一样，这样的后代基本上不育，或许罗盘草就是另外两种植物的杂交产物。
但这种说法也有问题，因为植物的繁衍和动物并不一样，虽然两种植物杂交的产物不能通过有性繁殖的方式产生下一代，但植物可以通过无性繁殖的途径，比如扦插、嫁接或者组织培养等方法去培育新的植株。
所以即使罗盘草是杂交的产物，这与它是否可以种植二者并不冲突。
其实老普林尼已经注意到了：在罗盘草生长的区域，存在着过度采伐和放牧的现象。
过量的采集，以及人类的活动，这才是让罗盘草减少的真相。
而气象学家们给出了罗盘草灭绝过程中最致命的因素：根据2021年的一篇论文，科学家们对于昔兰尼地区的历史气候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在公元1世纪左右，也就是在罗盘草灭绝的前后，由于人类的活动，导致了当地荒漠化的出现，进而造成了当地气温的增加和降水的减少。
科学家们还发现，在同时期，当地食用的贝壳数量急剧增加，这意味着由于水土流失和耕地质量的恶化，昔兰尼地区的人们只能严重地依赖海洋生物获取营养4。
公元262年和365年，昔兰尼又遭遇两次猛烈的地震。
天灾加人祸，让这座曾经辉煌的城市最终掩埋在荒漠之中，而罗盘草同样也随着昔兰尼被人类所遗忘。
06
不过以上这些说法，其实只能解释罗盘草为何变得稀少，却不能解释罗盘草为何灭绝。
真正让罗盘草灭绝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它自身的价值，因为它具有避孕和壮阳的功效。
希鲁杜雷
压死罗盘草的最后一颗稻草是尼禄。
尼禄在执政后期不得人心，为了收买罗马公民，尼禄耗巨资建造了大型洗浴中心，并售买“大保健券”。
直接导致洗浴城变成小索多玛。
良家妇女只要有券就可以合法从事大保健行业，很多人为了和情人在浴场里鬼混就会申请一张……这就直接导致了罗盘草供不应求洛阳纸贵。
罗盘草是植物，就摆在那，当时在昔兰尼城附近的很多人，会去偷挖、盗挖罗盘草。
就这样，罗盘草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
迄今为止，我们尚且没有找到罗盘草的标本，只能通过当时学者的文字和硬币上的图案，以及其他一些佐证去猜测罗盘草究竟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是什么样的植物。
但这种神秘的植物对于后世的人们具有某种吸引力，引得之后很多的植物学家和历史学家们，去尽可能地还原罗盘草的所有细节。
经过科学家们，尤其是植物学家们的努力，他们根据昔兰尼城硬币上的罗盘草的形态和当时史料的描述，基本判断了罗盘草应该是伞形科的一种植物，也就是与芹菜、茴香或者胡萝卜等蔬菜是亲戚。
因为伞形科的花序和硬币上图案相似，基本特征也符合当时文献上的描写。
更重要的是，地中海沿岸是伞形科的一个重要分布区域，很多伞形科植物确实会分泌树脂，伞形科植物又以产生各种香味而出名。
并且伞形科的很多植物，都会分泌类雌激素的化学物质，其中一些物种（如野生胡萝卜）还具有堕胎作用，这似乎又和罗盘草的避孕属性吻合了。
07
在19世纪之后，随着植物分类学的发展，有三种植物被认为最有可能是罗盘草或者其亲缘植物：
第一种植物叫做阿魏栓翅芹（Cachrys ferulacea），它具有爱心形状的果实，但是它的叶子和古代的描述不太相符，而且它是意大利和希腊的常见植物，但根据古代资料这种植物却不在北非地区生长。
第二种植物的拉丁学名叫Margotia gummifera，目前还没有正式的中文名，暂且翻译为玛戈蒂亚树。
它与硬币上描绘的图像非常接近，但该植物的分布范围（包括非洲西北部和伊比利亚半岛）同样与昔兰尼城所在的区域不匹配。
同时它的茎太细，一些研究得出结论，它作为药用植物的价值不大。

阿魏栓翅芹（Cachrys ferulacea）具有爱心形状的果实
排除了以上两种植物，最有可能的植物出现了，它叫做阿魏，也被称呼成形虞、哈昔尼。
它的茎和果实与昔兰尼硬币上描绘的植物最为类似，并且它的树脂在北非一直被用作民间药物。
看来，阿魏最有可能就是罗盘草了。

阿魏的插画图
但植物学家们没办法回避一个紧接而来的问题：在全世界很多区域的餐桌上，阿魏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可是它的气味绝称不上美好，它的树脂一般被形容为蒜臭味或者洋葱的味道，非常的刺鼻，甚至在英语中被通俗地称为“魔鬼的粪便”，而且类似的说法在全世界十几种语言中都存在，真可谓“臭名远扬”。
难道古罗马人钟爱的香味，其实就是蒜臭味吗？

对于“钓鱼佬”来说，阿魏可能更熟悉，这是一种适合打窝的材料
不过这个问题其实也可以解释，阿魏其实是伞形科阿魏属植物的统称，现存的大约有200多种，虽然它们普遍味道类似，但仔细分析各种阿魏的化学成分总是略有差异。
或许罗盘草正是一种独特的阿魏，它本身的味道，或许恰恰是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所热衷的香味。
很多香料，只有在一定的浓度下才呈现愉悦的香味，而浓度一旦过量，就变成了不适的臭味了。
就比如茉莉花带有独特迷人的花香，其中最重要的成分是吲哚类的化学物质，但这类化学物质，同样也是粪便恶臭味道的来源。
还有一个有趣的佐证：大蒜是古罗马军队中非常受欢迎的植物，甚至按照夸张的说法，当时的人们可以通过绘制大蒜的范围地区来追踪罗马军团的前进方向和扩张的领土。
所以对于当时的罗马人来说，他们并不一定觉得大蒜的气味是臭的。另外古罗马的文献还记载了一个现象：大约在公元20年左右，也就是罗盘草变得稀有的前后，当时的烹饪书上出现了阿魏作为食材，所以非常有可能的真相，罗盘草就是一种阿魏，当它变得稀少之后，其他种类的阿魏作为替代品进入了古罗马人的餐桌。
08
关于罗盘草的所有真相，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许多历史学家将罗盘草的消失，视为生物的第一次有记录的灭绝，也是人类的欲望，如何彻底从野外消灭一个物种的警示故事。
但关于罗盘草的故事，还并没有结束。
马赫穆特·米斯基（Mahmut Miski）是伊斯坦布尔大学的一位大学教授。
大约在40年前，米斯基就开始了研究阿魏属植物的生涯，可以说一辈子都和这些闻起来有点臭烘烘的植物打交道。
在1983年的春天，它来到了土耳其的卡帕多西亚地区，这里曾经也是古罗马帝国的一部分。
在一个小村庄中，两个男孩带着米斯基沿着一条陡峭的土路，来到一座小山的山坡。
在保护植物免受放牧牲畜侵害的粗石墙后面，兄弟俩向米斯基展示了几株异常高大的阿魏植物，这些植物的茎粗大，会渗出一种辛辣的树脂。
经过米斯基的分析，这种叫做琉璃阿魏（学名：Ferula drudeana，暂无中文正式名，本人根据其学名含义进行的意译）的植物非常的珍稀，之前科学界只在这座山以东大约240公里外采集过另外一个标本。
在米斯基的推动下，琉璃阿魏得到了妥善的保护，数量逐渐增多。
米斯基还在其根部提取物中，发现了30多种化学物质，其中很多具有抗癌、避孕和抗炎的特性。
其中还有一种物质，会产生令人陶醉的气味，这是其他阿魏植物体内缺少的成分。

琉璃阿魏的复原插画
09
琉璃阿魏虽然具有医药上的潜力，但是直到2012年米斯基重新回到那个发现琉璃阿魏的山坡之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这种植物和古代文献中关于罗盘草描述的相似之处。
看护琉璃阿魏的工作人员告诉米斯基，当地的山羊和绵羊是如何喜爱啃食它的叶子，这不禁让米斯基想起老普林尼关于罗盘草的描述。
米斯基还观察到，琉璃阿魏的茎部会分泌出一些珍珠色的汁液，一些昆虫吸吮汁液后开始进行交配，这让他想起罗盘草催情功效的传说。
米斯基重新查阅了老普林尼和其他古罗马时期的文献，罗盘草的很多特征都与琉璃阿魏相符：比如叶状的基生叶，带凹槽的茎，芹菜状的叶子，爱心形状的果实等等。外观上的相似性并不是唯一引人注目的联系。
还记得罗盘草起源的说法吗，它是在一场“黑雨”之后突然出现的。
米斯基观察到，当卡帕多西亚地区下过一场大雨之后，琉璃阿魏就会从地里长出来，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长到将近2米高。
更重要的是，米斯基发现琉璃阿魏非常难移植，只有经过春化，即通过将种子暴露在潮湿、类似冬季的条件下来诱使其发芽，他的团队才能够在温室中繁殖该植物。
米斯基坚信琉璃阿魏是罗盘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卡帕多西亚地区迄今只有三个地点发现了琉璃阿魏，而这三个地点都曾经是古希腊时期的居民定居点。
米斯基推测，大约2000年前，一位古希腊商人或农民从北非的昔兰尼城将罗盘草的种子带到了卡帕多西亚，并试图种植罗盘草的种子。
经过测定，米斯基于1983年采集的琉璃阿魏，与1909年由俄罗斯著名植物学家叶夫根尼·科罗文所发现的琉璃阿魏，在基因上完全相同，这让米斯基更加坚信，这些阿魏都是经过人类的刻意传播。
10
2021年，米斯基将他的发现写成论文，并在著名的学术期刊《Plants》上发表。
但依旧有很多学者怀疑琉璃阿魏是否真的就是罗盘草。
也许某一天，当人类发现了罗盘草的标本，并和琉璃阿魏进行对比之后，我们才会知道真正的真相，也或许我们永远无法得知真相了。
后来米斯基还曾组织过一次独特的聚会，按照古罗马时期的烹饪方法，去制作了一桌美食。
其中的主角，自然是用琉璃阿魏树脂制成的香料。
失传了两千多年的香味，在米斯基一行人的舌尖和鼻腔中蔓延。
米斯基非常享受这种独特的香味，跨越了两千年，自己和老普林尼因为罗盘草产生了奇妙的联系。
但是他同样非常担心，尽管琉璃阿魏的数量有所增加，但琉璃阿魏依旧处于极为濒危的物种名单。
“这始终让我非常恐慌，”米斯基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正的警惕。“如果每个人不加节制地用琉璃阿魏作为香料，或许曾经罗盘草灭绝的悲剧，会再一次地上演。”
参考资料：
Parejko, Ken . "Pliny the Elder's Silphium: First Recorded SpeciesExtinction." Conservation Biology 17.3(2003):925-927.
^周文翰著.中国味道：香料与调料的博物学.清华大学出版社.2022:165.
Lindsay Gandolfo. The Heart: A Love Story. Columbia Heart Surgery. https://columbiasurgery.org/news/heart-love-story
Pollaro, Paul; Robertson, Paul (2022). "Reassessing the Role of Anthropogenic Climate Change in the Extinction of Silphium". Frontiers in Conservation Science. 2.
^Riddle, John M. (1992). Contraception and Abortion from the Ancient World to the Renaissanc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p. 58. ISBN 978-0-674-16876-3.
Miski, M. Next Chapter in the Legend of Silphion: Preliminary Morphological, Chemical, Biological and Pharmacological Evaluations, Initial Conservation Studies, and Reassessment of the Regional Extinction Event. Plants 2021, 10, 102.